红指

文章憎命达。

近来有个朋友写了一篇文章送我

近来有个朋友写了一篇文章送我。
说实话收到的时候没有认真看,大概是因为我自己写文章送人时总觉得是要交出去的孩子,怀孕时都不会那么注意营养,质量总要打折扣了;于是下意识觉得人家只是出于人情往来,写得也不一定那么细,我随便看看就好。所以最后也只是草草划到底,点了喜欢跟推荐,就放在一边了。
今天偶然翻到,发现很多人在文章下面留评,并且一致赞美——如果是稀松平常的赞美也就罢了,可是我在评论里读到了一些惊喜到叹息的语气——于是出于好奇,再读了一次。
读完有种熟悉感。不是说人家抄袭之类的,而是,我在这种文字里读到了自己——准确说是15-16年的自己。那时候刚念高中。成绩惊人地好,人缘随之旺盛,疾病尚在来路,总之是一个顺利到简直令我坐立不安的时期了。读的书很杂很偏,又喜欢用一些修辞,于是写出来的东西多少有点唬人,也收到了很多(对我来说是很多了)的反馈和肯定。
然而看我现在写的文字,忽而有些茫然。平实和简单的语言,普通的叙事顺序,半松散的行文结构。读者不多,评论寥寥。
所以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过程呢,关于写作。随着时间推移,难道是我的写作能力退化了?是我处于瓶颈期?我甚至敢去想,或者我根本就是在进步,进步到了一种不再需要华丽的阶段,而自己和大家尚未接受这种阶段么?我不知道了。这是实话,虽然我是个“戏言speaker”,但今晚说的都是实话。
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。

另,看见这个朋友对于每一条赞美都谦逊而欣喜地回应,我想起自己之前几乎从不回复大家的评论,非常愧疚跟遗憾。而现在我在认真回复每一条。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,只有经历过打击才知道珍惜。虽然我受到的打击来自生活,但我现在珍惜的不仅是生活层面上的那些。

又另,几天前躺在监护室那张担架式的床上,胸口贴满电极,左手扎着止痛泵右手连着心电监测仪,一口一口吐出凝结成紫黑色的血块,鼻腔快被血痂堵死,喉咙失声,突然就意识到相对于生理层面的痛苦来说,心理上的折磨还真不算什么。人的本质终究是动物,说自由价更高,说舍生取义,这些我还真做不到。战乱年代我大概就是苟且偷生者,和平时期我大概就是利己主义者,如此而已。我没有在否定历史的英雄,事实上我依旧敬佩甚至更加敬佩历史的英雄了——因为我自己注定不是也并不想成为历史的英雄,我这辈子要做自己的英雄就够费力了。起风了。我这里风好大,听不见对面山火处的呼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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