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指

文章憎命达。
Bird of Sorrow - Glen Hansard

不记得谁给我推了这首歌。一开始我只听了开头,觉得平平常常,没有等到后半段;只是出于对推歌者的人情,勉强把它晾在歌单里了。
某天在咖啡馆坐着,随机到这首,也没留意,但I’m not leaving那句猛地抓住了耳朵。我没有在外面哭的习惯或者说勇气,只是摘掉了眼镜和表情,身上浮起一层冷汗。
Hanging on……hanging on……hanging on……
回家后我仰躺在床上,眼泪和这首歌的旋律一起流出来。就只是几秒钟的眼泪,没有声息的。


我大概是旷太久了。烟也是,酒也是,人也是。
我可能被烟馋死,也可能被酒旱死;当然在那之前我应该已经被你们的目光烧死。
听说有种中药材叫独活,通痹止痛。给我来二斤。


我想我的病症又到了躁狂期,和2015年底一样。
白昼里,我处事效率高、反应速度快,甚至总会说些聪明漂亮的话。但一到夜晚,我就露馅了;我的失眠,我的衰弱,我眼眶里干涸的河床。
恐惧来临。我不是为了未知而恐惧,而是恐惧这种既定的循环。精确真实如同现实的预感比对未来的一无所知要可怕多了。
累了,想吸烟,于是喝咖啡替代。晚上便因为那一杯浓郁的甜味失眠。次日更加困倦,于是另一杯咖啡,另一次失眠。如此往复,终于有一天,脑子里又一根弦崩断了。啪,我能听见。啪,啪,啪……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空心人。没人爱一个空心人,哪怕我在这退化的过程中锻炼出再好的掩饰技巧。
我很害怕。我终于承认了,可是晚了。我把太多次与自己灵肉和解的机会都turn down,现在我想对自己说声抱歉,但她听不见了。听不见。就像这首歌的最后一遍遍嘶吼,那么沙哑那么大声;但嘶吼都只是因为无人回应。我闯入了无人之境,不知自己能否生还。


你们都伸出手想拉我一把。我只能说,感谢;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给你们什么了,除了我的手。我想要渡河,我想要上岸,我想要赤足感受这崎岖山路。我想要活下去,我爱这世界。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爱这世界上每一个人。是墨子的爱,不是孔子的仁。


评论区有个人说:“如果你不小心得了抑郁症,我给你两个建议。第一,一定要跑步,坚持跑步。第二,一定要听这首歌,还有一首it is well,但别常听。要开心点啊!”
但别常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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