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指

文章憎命达。
Tram - 舒淇

我第一次听这张专辑的时候感到非常惊喜。我在心里重复:对了,没错,就是这样的。
我早就暗自觉得该有这样一组声音,我知道会有的。一个外地人,讲一口不太标准的粤语,说一个发生在香港的故事。真的是故事,听起来多少有点儿不真实似的,却又觉得熟悉,就像前世的一场邂逅。
舒淇的声音很特别,在香港街道的背景声之中显得慵懒亲和。时间抹不掉的痕迹都在城市里鲜活地呼吸,可那些人与事,那些偶然与巧合都没有第二次。名字叫做八十八的男孩,陆羽茶馆带镜子和木椅的雅座,猫街市场卖的杂物古董,一直到最后一首Tram,舒淇轻声讲述一场不告而别的艳遇之后,梁翘柏的低吟浅唱响起。人生苦旅的孤独,睹物怀人的慨叹,欲辨无言的阵痛,在轻描淡写的旋律中郁结而沉淀,一时间终于潸然。
土地,流水,天空,建筑,乃至于人,这些年的变化都太快太多了。我想起2006年的片子《恶童》,有一句影评说“这和《老炮儿》讲的是一样的故事,就是总有一些人会随着城市的变更而死去”。那两个叫做黑与白的孩子,在扭曲的空间里迷失方向。痛楚带来令人不安的快感。除血液之外这世上再无红色。


我害怕昏迷一样的生活。却控制不住自己一寸寸冰冻。当我的元神彻底死去的瞬间我再没有存在的意义,可那时候我大概连对死亡的渴望都已彻底忘记。
我曾像你们一样痛恨苟活。于是现在痛恨自己。每日潮湿又肮脏的梦境里,我似乎才真正活着。
我把活着喜欢过了。


我刚才梦见朴树。梦见他和妻养了一群狮子,和一条鱼。那鱼独自生活在一个水族箱里,但凡有什么活物被丢进去,都会被疯狂撕咬直到死去,成为它的盘中餐。在梦里我不知为何对此感到极度恐惧,在小鱼被投入的瞬间几乎失声尖叫。这时手上突然多了一块遥控器,我便拼命对着那鱼摁下按钮,它遭到电击般颤抖着停了下来,随即转身,透过玻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我愈发惶恐得像是自己被当作鱼食丢进去了似的,震怖于它的威严。
我不知道梦里那鱼究竟是谁。若能得解,我大概想要杀了他。


生活确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,每个人其实都很了不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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